77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3-11-30 17:38:29
古埃及传统的Heb-sed节体现了王权与俄赛里斯不可分割的联系。节日的庆典之一便是象征俄赛里斯的复活。国王身穿俄赛里斯的服装,手执俄赛里斯特有的权标,亲自扮演俄赛里斯这一角色。这一方面是追念俄神,一方面也是显示国王的强大王权。
在每年的俄赛里斯节,全埃及各个城市都要举行庆典,演戏再现俄赛里斯的受难、死亡、入葬及复活。在法老时代的早期,戏中扮演俄赛里斯和塞特的演员还真的作了牺牲。随着文化的发展,社会的进步,这种以人作牺牲的宗教活动渐被放弃,代以谷物的播种和收获来象征俄赛里斯的复活。这种仪式不光在节日里举行,也用于葬礼。
十二王朝的葬仪上就有一种象征物,叫“俄赛里斯的花园”,就是把大麦种在盛有土的碗中使麦子生长发芽,考古学家曾在拉洪地区金字塔的入口处找到了这样的遗迹。十八王朝时贵族的坟墓里放有所谓“俄赛里斯之床”,上面放着俄赛里斯的神像,神像里填土种麦,麦子的生长象征着死者像俄赛里斯一样得到了复活。
在埃及古代宗教教义中,极乐的来世生活只有那些通过了死后判的人才可以享受。这种死后审判实际上是现世审判在来世的继续,但它又不同于一般审判。在这里,道德标准具有更高的效力。俄赛里斯既是来世之王,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了这个特别法庭的审判官。
按照新王国时期埃及人的观念,每一个人都有可能在死后成为“一个俄赛里斯”,从而与众神一起,永享天福。不过为了保持来世王国的纯洁,死者必须来到俄赛里斯面前,把他们的心放在天平上称一称,接受评判。
新王国时,为迎合人们死后升天的愿望,祭司们编写了大量的符咒,这些符咒汇集在一起便是所谓的《亡灵书》。《亡灵书》的第125章及一些描绘称心场面的插图使我们比较清楚完整地了解了为古埃及人所信奉的死后审判。我们可以看到,审判大厅里,俄赛里斯身居王座,后面并立着伊西斯和涅芙提斯姊妹。图画的上部还常坐有四十二位神,似乎是作为陪审员的。大厅中间放着巨大的天平。阿努比斯,俄赛里斯的侍从,把死者引入大厅,调整天平,一端放上死者的心,另一端是代表公正、真理、秩序的玛阿特(maat)。智慧之神托特(Thoth)记录判决并宣布于众。
《亡灵书》为死者准备了许多赞美神灵、夸耀自己的功绩及隐瞒过错、掩神耳目的咒语以供死者通过审判之用。死者进入大厅后,赞美他的审判官及法庭上所有的神:“赞美您,伟大的神,真理正义之主!我来到了您的面前,我的主人,来拜见您的丰姿。我知道您,知道四十二位与您一起坐在厅中的神的名字……”
死者然后要叫出这些神的名字,因为据信这样就可以控制神。赞美之后死者会否定自己曾犯任何罪过:“我没有冒犯他人,我没有虐待牛群,我没有亵渎神庙墓地,我没有去知道不该知道的事情。……我是清白的,清白的!”
他接着表示他不怕来到审判官的脚下,因为他不曾违背神灵与国王的意愿,他遵守律法,做使神愉悦的事情,“我依神愿做事使他高兴。我把面包送给饥饿者,把水送给干渴者,把衣服送给衣不蔽体的人,把船借给无船渡河的人。我给众神以神圣的贡物,给死者以祈祷和祭品。解救我、保护我吧,不要在伟大的神面前控告我!”人们相信这些随葬的咒语具有魔力,可以抹掉在世时犯下的一切罪过,以便通过审判。
死者的心也必须放在天平上称量。结果会有三种:恶重于善者会被怪兽立即吃掉,善重于恶者将由荷鲁斯引到俄赛里斯面前,并为众神接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从此进入极乐世界;二者相等者则需戴上避邪物,为俄赛里斯服务。不过,既然《亡灵书》能解除危险,所以死者不必担心被判决永远死去,不再复活。结果总是令人满意的,凭借《亡灵书》的魔力,每个死者都可以顺利进入俄赛里斯的永恒王国。
死后审判的思想可能产生于古王国,更确切地说,是第五王朝晚期。埃及学家S.摩兰兹(S.Morenz)对此进行了论证,认为这可以从僧侣们对《普塔荷太普教谕》第五条训言的解释得以证实。他认为Prisse草纸第90—91行里包含了关于实际存在的人世审判的第一次阐述:“那些无视法律(指玛阿特的法律)的人将会受到惩罚。【然而】,贪婪的人(意即罪恶的人)却不知晓。【也许】正是欺骗获得了财富,但错误的行为永远也不会为自己找到避难所。”
在同一铭文中我们又发现了谈及天上审判的资料:“侵犯【玛阿特】法律的人要受到惩罚,【然而】对于贪婪的人来说这是件遥远的事。罪恶【的确】可以持续一生,【但是】不规矩的行为永远不会到了天上世界也不受触及。”这两段话隐含了一种矛盾的心理,即既相信有罪的人定会受到惩罚,又对他们是否在活着时就受到惩罚没有把握,流露了天国审判、惩恶扬善的思想。这是死后审判思想的萌芽,尽管它还不很明确。这种思想在以后又得到了继续和发展。
第9—10王朝的作品《给马里卡拉的教谕》里这样写道:“不要相信一切都会在审判之日被遗忘,不要相信岁月长久。亡灵的审判者们只把一生看作一个时辰。人虽死犹存,并且他的行为也会与他同在。无罪地来到亡灵审判者们面前的人,他将会作为一个神留在那里,将会随永恒之主自由漫步。”
这时,来世审判的思想便很具体很明确了,并得到了越来越多的人的相信。我们可以设想,那些处于社会底层的穷人及无权无势的平民,他们在生前以完美的道德为生活准绳,并以此来衡量别人,但他们却无法避免社会中的不公平。
他们会接受在他们看来是唯一公正的道德审判的思想,认为它也应同样适用于死后审判。谨慎的上层人关心着来世,并希望现实社会受到一定的约束,对此也十分赞同。死后审判的思想随着历史的发展而不断完善,终于在新王国时普遍流行于全埃及。这也是埃及古代宗教在新王国时达到成熟的表现之一。
古埃及是一个信奉多神的国家。在众多神灵中,俄赛里斯并不占有最高的地位。与古埃及的两位国神一太阳神拉和阿蒙(Armun)相比较,俄赛里斯既无拉神的荣耀,更没有阿蒙神的显赫,但古埃及人对他的崇拜,从有史之初,到古埃及文明的衰落,时间长达3000多年,经久不衰,且无间断。
其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与人们生活中最重要的问题——来世信仰相联系,因为他是人们生命永恒、精神不灭的寄托,因为他代表了人们幻想中超脱于有生、有死、有苦、有难的现实世界的不受时空限制的理想王国。
金字塔给现代人类留下的秘密,的确太多了。就拿这座胡夫金字塔来说,为何它的塔基正好设在地球各大陆引力的中心?为何延长它底面中央纵平分线,就是地球的子午线?为何一枚锈迹斑斑的金属币置入塔身,不久就会金光灿灿?为何人们只要在它里面呆上一小时,头痛、牙痛等病症便即刻消失?多年来,世界上许多科学家会聚这里,期望解开一个个千古之谜。然而,许多谜底仍若星尘。
我们在埃及访问的日子里,一有时机也苦苦寻觅着一个个疑问的答案。当我们来到距开罗400多公里的卢克索──公元前14世纪的古埃及故都,参观过市区内气势磅礴的卢克索神庙和卡纳克神庙遗址,我们便不再怀疑,金字塔是古埃及人的创造。
两座神庙均规模浩大,高达数十米。尤其令人惊绝的是,高大的神庙全用一块块巨石垒成,没用一枚铁钉、一根木料或是一粒粘土!古埃及人是怎样筑起神庙的呢?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能够把神庙建起的人,也一定有能力建成金字塔。聪明的古埃及人肯定是用一种已经失传的并不很复杂的技术,完成了一个个传世之作。
在开罗的国家博物馆,我们还看到了公元前3000年古埃及人造出的莎草纸。这一发明,竟比我国造纸术整整早了2700年。那么金字塔的建造方法,为何没有见到文字记载?难道是公元前5世纪以后长达2000多年的外族轮番入侵,人为地毁灭了这一段宝贵的历史?我们站在金字塔边,既感叹历史的无情,又渴望着历史的新生!
对俄赛里斯的崇祀贯穿了古代埃及文明的全部历史,反映出古埃及人独特的生死观。在遥远的古代世界,当美索不达米亚的居民伸出双手,对着多变的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哀叹人生多舛,天命难知,对来世似乎也不抱什么希望的时候,尼罗河畔的埃及人的心中却充满了对美妙来世生活、对永恒人生的强烈追求。
这点不难从那些奇迹般的金字塔、数不清的坟墓及其精美的装饰和大量的随葬铭文中找出证据。这些东西甚至给后人一种感觉,好像他们的人生只是为复活和来世做准备。的确,与同时代其他民族相比,埃及人在死后生活上花费了更多的精力,但这并不意味着这是一个热爱死亡的民族。相反,它正表明了这个民族热爱生活,希望永久地居留在这片肥沃的土地上。
早期埃及人不知区分人的生与死在质上的不同,单纯地把死后生活当作现世生活的继续,为了来世的永久幸福,他们时时刻刻祈求神灵的保佑;他们尽其所有修建和装饰坟墓,以便在来世有一个舒适而富有的家;他们还要求把尸体制成木乃伊,使灵魂在死后有所依附。在他们的眼里,现世只是短暂的一瞬,来世才是永恒的。
随着对人本身及自然界认识的逐渐深入,古埃及人的生死观也有所变化。他们懂得了生与死的不同,因此更加热爱生命,努力从现世生活中寻求快乐,但同时也寄希望于来世,把俄赛里斯视为他们死后复活和永生的保证人,幻想死后与俄赛里斯等同,成为一个不朽的神。
然而,时间是无情的。岁月的流逝使他们永远地安息于沙漠之下,连为他们提供复活保证的俄赛里斯也随古老的历史一去不复返了,只剩下那些矗立千年的金字塔和狮身人面像,仍默默地诉说那时人们曾有的梦想和追求。